《茶館慕斯塔鐵開幕前》
愛爾莎蘭坐在窗邊,手中捧著紅茶,香醇的茶香飄散在這寂靜的茶館裡。安靜匆匆走過的行人、無聲奔馳過街頭的馬車、忙碌的小販在窗外賣力地無聲叫喊‥‥‥這一大片落地窗使得街頭彷彿是畫中景色,而坐在這兒的她如身在與世隔絕之地,悠閒地品茶欣賞栩栩如生的畫。
轉頭看向櫃台那繁忙的身影,愛爾莎蘭頓時為自己的悠哉感到一絲罪惡。她很不淑女地仰頭一口氣喝完茶,輕輕放下精美的茶杯,起身走向櫃檯。
盧曼正將店內的杯盤仔細地每個都擦過一次,愛爾莎蘭上前想幫忙他,他卻笑笑地制止了她。「你現在算是我的客人,我怎麼能讓客人幫忙呢?」
「茶很好喝喔,跟你父親泡的一樣香甜。」愛爾莎蘭微笑回覆,不容他拒絕地迅速拿了抹布。「好了,喝完茶就不是客人了。愛爾莎蘭是欠了盧曼一堆債的人,洗碗盤洗到天荒地老都無法償還。」
「呵,我得盡快習慣一個人處理這些事,開店的話可能會更忙呢。」盧曼將杯子放回櫃中,伸了伸懶腰,開心地笑了。「好久沒用到這些杯盤了呢,幾天之後就能夠開店讓我有點興奮。」
「恭喜你要開店囉!慕斯塔鐵茶館老闆。」愛爾莎蘭邊說邊擦起桌子。雖然桌子根本乾淨到不需要擦,但她還是一一又擦了一遍,也為盧曼要開店這事感到開心。
沒有任何對談,茶館又靜了下來,靜謐的氛圍伴隨微微茶香,外頭的時光悄悄流逝,但這仿如時間停滯,他們悠閒地享受這難得的寧靜,有默契地對彼此微笑。
明天終於要開店了呢。
「叩叩叩──」鎖上的大門傳來聲響打破了這安靜,盧曼嚇了一跳。「咦?我還沒開店。會是誰來?」
「是驚喜唷!」愛爾莎蘭朝盧曼調皮地吐了吐舌笑道,丟下抹布跑過去開門。一開門,一大束海芋花擋在門前,後方的五人幾乎被海芋花給擋住。他們齊聲喊道:「慶祝慕斯塔鐵開幕!」
「爸!你們也買太大束了吧?明天才開幕,今天是慶祝唷。」愛爾莎蘭無奈地笑道。爺爺一向正經八百的臉頓時扭曲了一下,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澄清道:「與我無關。」
「這可是我媽和妳媽的傑作。我也盡力勸過‥‥‥」爸爸還未說完,媽媽立即打斷他的話:「再說下去,你往後的生活會很不方便。飯你自己煮、衣服破洞自己縫‥‥‥」奶奶只是在一旁優雅地微笑著,但很明顯地認同媳婦的話。
「別啊!老婆,我是說妳們做得很好!我和老爸都想不到這麼棒的禮物!」爸爸立即抱住媽媽哀求,但換爺爺不高興了,爺爺只冷冷地道了一句:「你說什麼?」
「回父親,我什麼也沒說。」爸爸瞬間僵直了身體,連忙放開媽媽立正站好。愛爾莎蘭習慣性地嘆了口氣,對眼前經常上演的鬧劇無可奈何地笑了。
「這‥‥‥」盧曼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嚇到,但他微紅著臉燦爛地笑道:「謝謝你們。」
「沒什麼好謝的,我才要謝謝盧曼照顧我家不懂事的女兒。」爸爸搭上了愛爾莎蘭的肩並無視她的哀嚎,用力地揉亂了她的髮。「對不起囉。」爸爸還硬壓低她的頭道歉。她不甘示弱地重重地踩了他的腳,可惜他避的太快,她落空了,只踩的自己腳發麻。
「爸!」愛爾莎蘭微怒地撥了撥被玩亂的髮,便和爸爸動起手來試圖也弄亂他的髮。礙於身高,她根本碰不到他的頭,他也就樂於看她暴怒地跳來跳去。這時中間閃入了個弱小的身影。
「姐姐!爸爸!」羅蘭嚴肅地對著他們訓道。「要決鬥的話到武鬥場,才符合規矩。」
「符合規矩‥‥‥」愛爾莎蘭和爸爸同時僵硬地停下動作。愛爾莎蘭望著眼前這十分穩重成熟、卻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忍笑道:「誰會為了頭髮被弄亂而決鬥呢?」但為了頭髮弒父的事她可是想做已久,可惜能力不足啊。她咬牙惡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,他聳聳肩挑釁地對她笑著。
「呵呵!」盧曼忍俊不住地笑了。他端上了熱騰騰的紅茶,微笑道:「總覺得有你們在就很歡樂。」
他們坐進了櫃台前的位置。這時媽媽拿出了一盒蛋糕,用著自備的小餐刀切塊裝盤。奶奶啜飲了口紅茶,對著盧曼溫柔微笑道:「玫瑰紅茶配這蛋糕很合適,謝謝你。梭模葛的孩子泡的茶果然好。」
「盧曼哥。」羅蘭努力地推著輪椅向前靠近盧曼,雙手舉起了放在腿上被眾人遺忘的海芋花束,平日總板著面孔的他難得地洋溢著大大的笑容。
「謝謝你們‥‥‥」盧曼抱起花束,也綻放出璀璨的笑顏。所有人都笑了。
在紛擾城市中的茶館慕斯塔鐵,淡淡香甜茶香縈繞溫馨與歡笑。